豆腐脑还要软。
虽然这说法夸张了些,可也差不了多少。
她悄悄伸手探下去揉了揉,确不是凡品。
真是便宜厂督了!
见喜翻来覆去睡不着,躺在床上叹息。
妃梧觑见里头仍光亮如白昼,一进来就瞧见她只着了件薄薄寝衣,四肢伸直了放在床上纳凉。
她微微一惊,忙上前探看:“夫人怎么不盖被,小心着凉了。”
见喜赶忙拿手背遮住一般脸,生怕她瞧出端倪来,长长叹了口气:“不凉,这天儿越发热了,等到了夏日我可怎么办呢?”
妃梧怔忡了下,从外头进来身上还有几分寒意,和夫人好似不是一个季节。
督主身子受不得凉,夏日也从未用过玉簟,不知今年会如何。
看着床上人微微泛红脸颊,妃梧从箱笼内取出那把乌骨泥金扇,走到床边替她轻轻摇着,“督主在京郊有一处别苑依山傍水而建,夏日很是清凉,您到时可以过去小住几日。”
见喜眼前一亮:“依山傍水?好地方呀,那得值多少银子!”
妃梧蹲下来,笑道:“奴婢也不清楚,那别苑重修也有两年了,可惜督主素日里公务繁忙,至今还未涉足,夫人若是想去,督主一定会答应。”
见喜笑了笑,想想就心里痒痒。
想到一茬,见喜忽然侧过头看着她:“妃梧姐姐,厂督让你为我梳发髻,你会不高兴吗?”
妃梧对上她目光,微愣了愣。
那日没有保护好夫人,原本是罪该万死,督主绣春刀已经出了鞘,她亦抱着一颗必死之心,却没想到架在脖子上刀,竟是难得收了回去。
除了夫人,想必再没有别原因了。
她摇了摇头,笑了一下:“幸好夫人没有大碍,否则奴婢也没脸活下来,往后奴婢跟着您,定将世上所有发髻都学一遍。”
妃梧知道,督主向来雷厉风行,说一不二。
倘若是她遇到埋伏,或是东厂任何一位档头遇到危险,不用多说,督主也能将敌人碎尸万段。
无他,“犯我一分,百倍偿还”,这是他原则。
可若是夫人开了口,阎王殿里也能将人救回来。
夫人有自己一套道理,只要她说,督主便肯听。
这就是区别。
以往她一心认为喜欢便是赴汤蹈火、马首是瞻,只要他心里痛快,做什么都是对。
可夫人不大一样。
也许就像她说那样,她不愿旁人恨他、怨他、辱他,这比伤在身上更难过,所以宁愿拂逆,也要帮他减少无端杀戮,减轻这一身罪孽。
她喜欢,在这面前应当是自惭形秽。
妃梧在心里长吁了口气,抬眸瞧见她百无聊赖,忽然想起方才箱笼内叠放话本,便提议道:“长栋今儿从书斋买了话本,奴婢拿来给夫人看看,兴许能生出几分睡意。”
见喜忙点头道好,妃梧便将扇子搁在春凳上,转身去木箱中取书,翻看两本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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