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一层薄薄衣裙,显然是毫无防备之时被人掳去,若非体质特殊,说不定早已经虚弱到晕倒好几回。
梁寒深深地望着他,拳头攥得极紧,口中咬出了淡淡血腥味,漆黑晦暗眸色之下又添冷厉。
极薄刀刃泛着森森寒光,冷冷抵在她白嫩纤长脖颈。
除开捆绑她粗绳,手也被男人有力大手钳制,根本无法挣脱。
见喜屏住呼吸,强忍着泪水不愿落下,可是还是止不住,她向来控制不住自己情绪,只能朝着他绝望地摇头。
山里清晨异常宁静,天地万物都在此刻静默。
他倏忽弯唇一笑,用眼神安抚她,让她不要害怕。
然后偏头望向她身边蓄须男,“不是想要咱家命么?放了公主,咱家任你处置。”
他声音极轻极淡,像一片羽毛落下,离得不近,恰恰能够听清。
见喜不住地摇头,眼睫蘸了泪珠,仿佛冬日枯枝上结细碎冰凌,颤动着柔和碎光。
脖颈蹭到刀刃,渗出明亮鲜红血液。
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疼,满眼只有无穷尽彷徨和绝望。
蓄须男似乎听到天大笑话:“你素来狡诈,如何让我信服?”
梁寒眼中寒意凛然:“你想如何?”
蓄须男道:“想要救公主,不拿出点诚意怎么成?这样,”
他猛一抬腿,挑起草地上一把长刀踢过去,“啪嗒”一声落在梁寒靴前。
“只有重伤不能动弹废物才构不成威胁,你武功深不可测,先自行挑断手筋脚筋,就当今日开胃菜,如何?咱们账容后再算。”
见喜整个人都要疯了,身子无助地颤抖着,口中只能发出濒死兽类般呜咽声。
不要,厂督不要……
寒刀深深压着脖子,她双手被死死钳制住,动弹不得。
梁寒望着地上那把血迹未干长刀,沉默半晌。
蓄须男冷眼看着,寒声嗤笑:“怎么,下不去手?你们诏狱酷刑可远比这个惨无人道多了,剥皮削骨,梳洗凌迟,都是你惯常用过,哪一样不比挑断手筋来得刺激?”
片刻,梁寒垂眸一笑,“行啊。”
他缓缓蹲下身,握住一截冰凉刀柄,苍白清瘦手背青筋隐现。
墨黑色大氅散在草地上,宽大极了。
可以御寒,也可以用来裹尸。
他起身,缓慢抬眸,“说好了,我自断手筋脚筋,你放她回来。”
蓄须男道:“自然,我说到做到。”
他便不再犹豫,也没有看她。
一刹那悲痛化作绝望呜咽,她心脏狠狠瑟缩,痛如刀绞,眼泪顷刻夺眶而出。
寒刀扬起又落下,快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隔着几丈远距离,听不到他口中任何呻/吟,可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清瘦挺拔身躯跪倒在地,很难再直起身来。
一瞬间,心口被沉重鼓槌敲得支离破碎。
眼前一片模糊,像是隔着一层湿漉漉窗纸,望向窗外怒放红梅。
不知道哪来一股力量
请收藏:https://m.sb17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