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一丝波澜。
一道明黄光线打在镜面,仿若深渊落下一颗石子,终于有了一星半点反应。
转过身来,望着面前熟悉人脸,只觉得遥远而又陌生。
“皇帝哥哥……皇帝哥哥……”
她低声呢喃着,忽然发疯似扑到他面前,双手抓着他臂袖上日月纹,三足金乌在尖利指甲下,皱起深深褶子。
她已不知道自己嗓音比扼住脖子老鸹还要沙哑,双目里蜿蜒着无数血丝,与往日明丽光线判若两人。
赵熠眸光深邃冷冽,棱角分明,尤其是面色夷然时候,有种不怒自威气势。
她深深望着眼前人,兴许是知道得太晚了,还总以为他是幼时那个孱弱可欺、事事听话少年。
再不济,也是任由她在后宫作威作福,却还不得不哄着她皇帝哥哥。
可惜不是,都不是……他是一道圣旨亲手将他父亲打入大牢,正在午门斩首和凌迟处死之间举棋不定天子,是欲将她抄家灭门,将整个张家打入无间地狱帝王。
她眼眶涩到极致,已经流不出眼泪,“皇帝哥哥,我爹爹不会私藏印信,他不会谋反,更不会陷害任何人,是梁寒,一定是梁寒……”
赵熠眸中透着说不清情绪,仿佛倨傲中透着淡淡怜悯,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。
张婵不死心,咬咬唇又急声道:“你去查清楚,去查清楚啊!一定是梁寒诬陷他,才找出这么荒唐证据来!”
赵熠许久未语,眼底已流露出厌恶之情,半晌才冷声开口:“证据确凿,无可辩驳。”
张婵眼睫跳了跳,失魂落魄地摸到自己小腹,那里依旧很平坦,彩缨说是她不曾好好补身子缘故,所以没有像普通孕妇般微微隆起。
对了,她还有这个孩子,没有人知道是谁,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……
她忽然狂笑起来,又瞬间失落,哭哭哀求地望着他:“皇帝哥哥,我们还有一个未出生嫡子,你忘了吗?是我们孩子,是我们……小殿下她不能没有外公……你不是说,日后要让我爹爹做太傅,教这孩子读书写字么?”
赵熠眼底寒意,让她立刻心虚起来,可她告诉自己不能露怯,这是她最后筹码。
她耻于说出口孕肚,如今是她唯一支撑了。
只可惜这几日坤宁宫闭塞,许多该有消息并未传到张婵耳中。
她不知道从她出宫那一日,全部行程都在赵熠眼皮子底下,什么时候,见过什么人,他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了如指掌。
张家嫡女可以做皇后,但绝不能诞下嫡子,先帝早年便是如此做,赵熠自然也不会让张家后人染指江山,坐上龙椅。
他对她毫无感情,甚至在知道她出宫做什么后,也并未大发雷霆。
这是一场原本就毫无结果政治联姻,没有必要入戏太深,可她尚年轻,并不明白无情最是帝王家道理。
她当然不肯放弃,仍然抓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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