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宽松大袍,方便伤口长肉,道:“嗯,你们两个坐吧。”
兰昭训深晓太子心意,叫下人都退下去,自己则抱着孝儿坐得远远,垂着头逗弄儿子,并不做声,留两人相处。
云菀沁见他坐姿健稳,伤势应该已差不多了,仍关心道:“太子的伤快好了吧。”
“勉强能够下地,走动还有些困难,”太子一笑,“所以,老三还能在朝上多过几天的瘾。”
云菀沁道:“太子说笑了。太子是储君,秦王不过是辅佐之臣罢了。”
太子笑着眼睛一眨:“咦,有什么事想求孤?”
云菀沁不犹豫了:“表哥的事,谢过太子了。”
太子笑意顿散,脸色沉暗几分:“不用谢孤。孤并没帮到他。可惜了,本是要进詹士府,无限风光的人,如今,只怕去岭南的路都走了一半。孤每每想着,心里就有些痛。”这话也不是装,培养个亲信,太不容易,一下子发到几千里外,没了,能不叫太子憋气。
“国法最大,太子不要自责,事实上,表哥确实是杀了人,犯了罪,便是皇上在场,也不能不顾高祖的金科玉律。”云菀沁道,顿了一顿,“只是,红胭是为我表哥抵罪,太子应该也知道。这样死了,实在是冤枉。”
太子知道她的意思,沉默了良久,才道:“沁儿,你刚才也说了,国法最大。杀人偿命,又遇国丧,这个案子,总得有人抵死,若不是洪氏,就是你表哥。”
这话一出,云菀沁手中茶杯一松,砰一声撞着几案。
她恍恍起身,跪在红毯上:“太子!”
“沁儿,你不求老三帮忙,能够来找孤,孤很高兴,”太子并没即刻叫她起来,“可是,孤这次只能对你抱歉。”
怎么没求三爷帮忙?只是想多个机会罢了。可没想到,竟真的这样难。
他若说不行,那就肯定是不行了。他平日调笑自若,旷达不羁,一遇正事,却比严厉的人,还要严三分。
云菀沁喉头宛如被噎着一层水雾,咽不下去吐不出。大局已定,红胭,她的红胭,难道就真的这么没了。
隔着帘子,太子见她睫上挂着泪露,眼色一敛,强站起来,走前几步,欲要打帘将她搀起来。
兰昭训见太子不顾伤势,弯腰一刹脸色一紧,似是忍着疼痛,忙支起身子:“太子爷——”
幸亏云菀沁看见,马上站了起来:“太子请坐下。”
太子收回手,轻道:“对不起。”
兰昭训心中惊讶,将儿子搂得紧紧,埋下头,只当听不见。
云菀沁勉强咽下眼泪:“太子身在高位,许多人盯着,越是如此,越是不能轻易触碰国法,我不怪太子,太子也别这样说。”却再没心情多留了,打起精神:“时辰不早,我先出宫了。”
“嗯,昭训,送秦王妃。”太子见她失望,也觉得心情颇失落,颇虚脱乏力
请收藏:https://m.sb17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