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请假?”
周子绝抬了抬眼镜,看着眼前拄着拐杖阮胭。
她很瘦,拄着拐杖,脚踝上还贴着好几处纱布。更重要是,她神情看起来平静如常,似乎并没有发现车祸那件事与他关联。
阮胭点头:“嗯,我想休息一下。”
周子绝说:“可以。你本来也该多休息几天。”
阮胭环视了一圈导演室,这个房间和他人一样低调,屋子里除了几台摄像机和电脑以外,再没有别什么。
她对周子绝说:“我可以和你出去谈谈吗?”
周子绝挑挑眉。
“我想问问你和周思柔事情。”
阮胭话音一落,周子绝眸光立刻沉下来,他仔细盯着阮胭,最后说,“可以。”
两个人一起往外走。
阮胭拄着拐杖,走得慢,周子绝面子工夫做得很到位,还特地放缓了脚步等她。
最后两个人走到湖边,这里是片芦苇荡。
这个季节还没有结芦花,发青芦苇成片成片地立成丛,在芦苇深处是一片广袤湖。
周子绝是个对画面感要求极高导演,这片芦苇荡是他和副导演踩点了全国十个城市后,才定下来拍摄点。
“问吧。”周子绝停下来,四周没什么人。
阮胭说:“周思柔是你亲人吗?”
“嗯,她是我妹妹。”周子绝看着她,“什么时候发现?”
“你跟我说你和陆柏良关系时,我就猜到了。”
有风吹过来,芦苇荡被吹得哗啦哗啦响。
“以前陆柏良跟我提过。”
阮胭说,“大一时候,我在他办公桌玻璃板下看到过你妹妹照片,很漂亮。我没忍住,当天晚上他约我出去时候,我就跟他告白了,结果果然被拒绝了,然后他就给我讲了周思柔事……”
阮胭看向周子绝,“说实话,听到这个名字时我就知道我输了,光听着,我就可以想象出她是个多温柔女孩了。”
向来都寡言淡漠周子绝,竟难得地笑了下,眸光里有怀念,“她哪里温柔了,没几个人打架打得过她。”
有芦苇叶子被吹过来,吹到她手边,阮胭把它拨开,她说:“听起来她真很好。”
周子绝看了阮胭一眼,淡淡嗤一声,“是比你要好。”
阮胭不可置否,笑了下:“也比你这哥哥好。”
周子绝语气沉下来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没什么别意思。”
阮胭淡笑,岔开话题,“我看过你以前拍片子,很阴郁,题材太禁忌了,被禁得太多了,周导,希望这次,我们能顺利拍完,你觉得呢?”
周子绝以为她这是在向自己示好,希望能够和平合作,他没说了句“自然”,说完他抬手看了下表,问她:“还有什么要问吗?”
阮胭也在心里估算了下时间,说:“没了。”
“那行,时间不早了,该回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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